2023-04-22 21:16:18
范良君
昨晚，朋友来电邀请:去火宫殿吃早茶，强调说，谭总有言，那里的早茶很火爆。谭总，长沙火宫殿有限公司总经理，早茶想必是他们公司新近开发的经营项目吧?作为朋友，前去捧捧场，也应该!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话虽这么说，想到火宫殿的臭豆腐、葱油粑粑，心底里是向往的。一早，妻子喊住急着出门的我:今天三月三，不吃了地菜子鸡蛋再出去?
“留着肚子去火宫殿!”这是我在房门口扔下的一句话。
车子接到朋友，不多一会儿我就从玻璃窗里瞧见了那熟悉的深红的高墙、高墙上碧绿的琉璃瓦。
所谓早茶，就在我曾去过的火宫殿“小吃王国”一楼大厅。我们一行来得早，客人不多，但没过半小时，周边的座位就被坐满了。
接待我们的唐经理，热情地抖了抖手中的菜谱，直问我们需要些什么。
好一段时间没来火宫殿品尝小吃了，觉得这里变化挺大、挺大。店堂装饰新颕、时尚；菜品也比过去大有改进。色、香、味，就甭说了，印象中，“器”也比过去的讲究了许多——私下以为，早茶，大众消费，菜品的器皿是大可随便一点的。可火宫殿就是“火宫殿”!盛载菜品的器皿与菜品的内容两两相配，相得益彰!盛载臭豆腐的，是一木质的盘子，一头的两个方格里是作料，中间整齐排列的是六片与木盘一个颜色的臭豆腐，菜品之下用白纸垫着，黑白分明，彰显了菜品的美;盛载甜酒鸡蛋的是一大红图案的瓷碗，寓意喜庆吉祥……
当我了解到一份如此讲究的臭豆腐仅十元人民币，一碗肉丝米粉才12元，与长沙城里路边店一个价，我啧啧连声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没一会儿，谭总来了，可才寒暄几句，他又匆匆离开，服务生给他端上的米粉也没来得及享用。记住了谭总席间提到的二楼茶座，我待谭总走后找到电梯口，登上二楼。
这里的情况让我吓了一跳：人声鼎沸，热气腾腾，宛如辩论会会场。我似乎找到了谭总盛情相邀的理由。
一时间，二楼成了满桌人，包括席间新加入的几位朋友议论的话题。议论间，不断有人离席，悄悄地离去，悄悄地回来，目的地无疑都是二楼，从他们带回的二楼信息里可以知晓。与一楼的顾客大相径庭，二楼的客人多为中老年男性，且消费也比一楼的茶客简单：一杯茶水，外加两个鲜肉包子，或者一碗米粉;在茶座上待的时间也比一楼的客人长，一呆一个上午，不到午饭时刻不言归家。茶客们多为彼此的相识相知者，谈论的话题有家事、国事、天下事;也有谈生意，谈股市的;不乏谈艺术、谈收藏、谈养鸟养狗的……
唐经理突然插话问：你们可曾看见二楼东面角落里的鸟笼?见无人应答，又说，今天没来?不可能呀!
唐经理的话让我坐不住了，我，第三次登上二楼。这一次，我不仅见到了大大方方安坐在餐桌中央的几个鸟笼，听闻到清脆的鸟的鸣叫，还“不揣冒昧”，给鸟笼与它们的主人留了影!
谭总回到席位上，见我对他们的早茶感兴趣，想写点什么，就说，那你得在这里待上好几天，有许多、许多故事!说这话时，谭总又点头又晃脑的，让我觉得，他的讲话很有分量。
顿了顿，谭总继续说，他就遇见一位快九十的老人，真担心他走路出状况哩，可这老人，几乎天天要来!见大家都认真在听，又说：因为经常来这喝茶，我们的服务人员几乎都认识他们了，谁谁姓甚名谁，住在哪里，心里都有了个谱。一年中，其中“走”了的，永远离开了人世的，就我们听知的，有一二十位。当然，也说不定，隔了几个月，某一位又出现在你面前!自然是一阵惊喜!
当谭总告诉我，这茶座已经21年了，2002年就有了的，一直是这样，高朋满座。想到自己如此孤陋寡闻，我自个苦笑了。
“二楼有多少张桌子?”当我提出这个问题，我已经有了写一写火宫殿的想法了。
谭总的回答有点俏皮：我们不问桌子，只统计多少把椅子。二楼，400把!
谭总这话让我对眼前忙过来忙过去的火宫殿人肃然起敬：如果一味从经济效益言，我们大可以忽略这一块:一个顾客来这儿，二三十元人民币一个上午，对于火宫殿这样网红名店言，很不划算，但作为一家老字号，能给这座城市留下更多一些文化记忆，带给平民百姓更多一些快乐，我们不能计较那么多。
可知道不“计较那么多”的火宫殿人是怎样付出的吗?就说眼前这一楼、二楼茶座，每天早上六点开张，翌日两点才打烊，一天中仅四个小时留给火宫殿人自己!
茶“醉”饭饱，步出茶室，茶室的对面就是戏台，想象晚间这里的演出，我的心跳加快了许多。往左，是火神殿堂，有人在烧香拜佛，全神贯注，让人感动。眼前的一切，让我突然明白，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，本是人所共有的情感，如果我是火宫殿人，我也会乐于为来这里的所有茶客们热诚服务的，像谭总他们一样。
